遺落之鏡

 

 

 

001

「我喜歡你。」他捧著一束紅玫瑰，認真的說。

「嗄？」他一臉不可置信，連蝦子滑落盤中都沒自覺。

「對不起，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看到他的反應，鼓起的勇氣瞬間消失無蹤、臉上火辣辣的燙，催使他把花塞到他懷中，轉身就逃。

「哪有這樣的！擱下一句話就想逃跑？」他下意識的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對不起......」他低著頭吶吶的說。

「對不起有用，就不用警察了！」他將他拉到身邊:「你要對自己說出的話負責」

「......是的。」他不自在的偷偷移開一些。

「還不過來幫忙剝蝦子？」查覺到他的行為，他故意鼓頰氣呼呼的說：「真是不貼心的情人」

「是的。」他習慣性的動手剝：「啊？情人？」

「是啊！你可別想賴帳，我剛剛可是聽的一清二楚呢」

「我、我不會賴帳。」他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又回來了，只好專注的剝蝦子。

「嘻~你耳朵都紅了耶!」他故意盯著他看。「快點啦！我想吃蝦子~」

「好的。」他將剝好的蝦子送到他嘴邊。

「乖~」他高興的將蝦子叼入口中：「偶還想粗蝦組」他咬著蝦子，口齒不清的說。

「好的。」他再拿起蝦子。

「蝦子蝦子！」他湊近貼到他身上「快點啦！蝦子！」

「快好了。」他感受到肩膀被拍了兩下，疑惑的轉頭，看著他湊上親了自己。

「發什麼呆？我還想再吃一次蝦子」

「啊！好......」還沒回答完畢，接下來的話就隱沒在他的口中。

「嘻~情人節快樂！笨蛋蝦、子！」他伸手摸他紅通通的耳朵。

「情人節快樂。」

 

 

002

「我們今天去逛街好不好？」他從背後環抱住他的腰。

「好啊！」他不加思索的放下手邊的事，陪他出門。

一下公車，他就拉著他到飾品店。

「喂喂！你覺得這個好不好看啊？」他拿起一條典雅的手鍊，抓過他的手放在腕上。

「咦？」他驚訝了下，臉頰開始泛紅：「不，不好看。」

「喔......」他抓著他的手、繼續挑。

「這條好了！」他將手鍊戴在他的手上：「而且大小也剛好耶！」

「咦？」他望向手上的手鍊、疑惑他的眼光：「不適合吧？」

「會嗎？」他有點苦惱的說：「我覺得還不錯啊？況且他喜歡的就這種樣式嘛！」聽到這句話，他身體僵了下，勉強撐起笑。「哦......挺不錯的，很有質感。」

「就說咩！我的眼光很好的！」他高興的笑，從他手上取下鍊子：「對了！還要買禮物盒子！」

他有點恍惚的跟在他身旁，並給予他挑選的意見。

「好！就決定是這個了！」他高興的跑去結帳。

「走囉~」他聽到他的聲音，恍惚的跟著走。

「喂！恍神什麼啊！」他突然感受到一股拉力，然後撞入溫暖的懷抱中。

「啊？」他抬頭、身體卻一點也不想離開懷抱。

「啊什麼？你剛剛差點被車撞耶！」他承受著他大半的重量：「腳軟了喔？笨蛋！」

「我沒事。」

「沒事才怪！」他摟著他的腰，走到一旁的座椅休息：「跟我出來你也專心點吧！別想女人想到恍神」

「我才沒有！」他馬上反駁。

「好啦！看在你陪我出來的份上，這個給你啦！」他將剛剛挑的禮物盒子丟到他手中。

「這不是......?」他馬上將禮物遞回去。

「就當是給你的情人節禮物吧」他撇過頭裝作不在乎的說，正巧望見公車來了：「喂！還能走吧？公車來了」他攙扶著他上公車。

一路上他都不搭理他。

他找不到機會還回禮物。

「什麼嘛！」最後他無奈的將禮物帶回家。

「到底是送給誰的？」他有點生氣的戳著禮物盒：「又不適合我、就那麼隨便的送給我！」

他最終還是打開禮物盒、發現裡面擺著一張小卡片。

「咦？」他拿起卡片、發現下面放著一雙對戒。

「奇怪？」他打開小卡片。

他看著卡片內容，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也太霸道。」他將戒指戴上無名指，小心的將禮物收入抽屜中。

「真是彆扭的傢伙」想到卡片的內容，他不禁失笑。

『既然收下禮物，那就乖乖戴上戒指吧！明天、我等你拿戒指來跟我告白啊！』

 

 

 

003

「我不喜歡你。」他將刀抵著他的胸口。

「我知道。」他毫不閃避的直視著他。

「你不知道。」他緩緩的加重力道，看著鮮血染紅了胸前，不自主的停止推進:

「我會殺掉你。」

「我喜歡你、我很樂意死在你的手中。」他微笑的說。

「我真的不喜歡你。」聽到腳步聲，他將刀拿離他的胸口、高舉。他聽見門鎖轉開的聲音，用力將刀往他胸口揮:「我真的不喜歡你，我......」

「你做什麼！」門口的大喝聲掩過他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槍響。

「什麼？」他錯愕的望著他倒下、腦袋有些無法運轉。

「哥！你受傷了！快到醫院啊！」門口的人衝到他身邊，伸手拉他的手臂。

他回過神，甩開手、跪下抱起他:「為什麼會這樣？」

他搖晃著他:「醒來！給我解釋清楚！」

他伏在他的身上哭泣，聲音漸小:「為什麼......為什麼要告訴我......」

『你愛我』

 

 

 

004

記得你曾經問我，為什麼總是喝不加糖的美式咖啡。我回答什麼呢？我想應該只是個搪塞的理由吧？

「咖啡......只是提醒我。」望著他的睡顏，我輕聲喃喃。突然覺得睏意來襲，不放心的握住他的手，趴在床邊。

「......提醒什麼？」朦朦朧朧間似乎聽見有人詢問。

「提醒我不要愛上你。」

隔天清早，感受到臉頰冰涼的觸感、驚醒。

「你醒了？」驚喜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他。

「啊嗯」他表情有些無措:「那個......我想喝咖啡啦！」

「不行，生病還喝什麼冰咖啡」伸手探向額，卻被他偏頭閃開。

「我想喝咩......」他望向窗外。

「真是的......」不捨的鬆開握住他的手。

「記得買一杯陪我喝喔」

「我知道」

「耶？回來了啊？」他神情有些恍惚。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將手中的咖啡放在桌上，關心的問。

「沒、沒事啦！你離我遠一點啦！」他的臉頰微紅。

「......嗯」拿著自己的熱咖啡，起身。

「喂！你拿錯了！」

「嗯？」伸手摸向另一杯咖啡，手中的熱咖啡卻被他搶去。

「小心燙！那杯是熱美式。」

「我今天想喝這個，不行啊？」他側過身去，閃避要取回咖啡的手。

「你不是很怕苦嗎？怎麼今天突然想喝？」收回手，神情有些莫可奈何。

「你管我！還不是......」他打開杯蓋、輕啜：「真苦！」

「呵......給我吧？」看著他誇張的反應，不禁笑了出來。

「我才不要！你就那麼不想愛我嗎？」他緊握著咖啡，瞪著他

「什麼？」錯愕的僵在當場。

「我說、你以後都不准再喝這麼苦的咖啡、除非我、我不喜歡你了」他滿臉脹紅、結結巴巴的說完：「聽到了沒！」

「我......」突然無法反應過來。

「你什麼你!」他生氣的揪住領子，將人往下拉迅速的親了下：「是男人就要敢做敢當！你做了就要負責！」

「......嗯？我什麼都沒做啊？」突然伸手拿走他手上的咖啡，隨手放在桌上。

「你這個可惡的傢伙！你居然......」他呆望著越來越近的臉，突然有些慌張：「你、你幹嘛！」

輕碰觸他的唇，隨即退開：「我不想背負莫須有的罪名」

「什......」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堵上。

「我會負責的。」退開，微笑的望著他說。

「你、你、你這個混帳東西！」他滿臉通紅的大喊，拉過棉被捂住自己。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直到你不需要我為止。」對著棉被包無奈的笑著喃喃，取過桌上的美式咖啡一口喝掉。

『咖啡依舊苦澀』

 

 

 

005

每周末都會看見他和她來買零食，每次都是她來結帳。今天他自己一個人拿了幾盒巧克力來結帳。

「您好，有學生証嗎？可以打折唷」他笑的燦爛。

「啊、有的，等稍請一下。」他將東西放在櫃檯上，有些慌張的從皮夾裡抽出學生證。

他接過學生證核對資料是否相符。

「這樣就好了唷~」他刷條碼結帳。

「喂喂喂！」等到他走後，他興奮的跟在旁邊理貨的同事說：「是系上的學弟耶！超可愛的啦！」

「你不要看到小小隻的都說可愛，好嗎？」同事頭也不抬的回答。

「哪有！是真的很可愛啊......不過為什麼都沒看過他啊?」他努力的回想。

「你問我我問誰？」同事冷淡的回答。

「好吧！我再去打聽看看！」他興奮握拳

 

隔天晚上，他垂頭喪氣的來上班。

「找不到......我問過他們班上根本沒有這個人啊......」

「......你不會直接問他就好」同事淡淡的掃了一眼：「不要趴在櫃檯、擋路。」

「啊！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他大吼一聲，跑到後面清點貨物，絲毫沒有注意到同事注視著自己的複雜目光。

 

隔天中午，他興奮的跑進店裡找到同事高興的說：「我今天遇到他了耶!!還跟他約好要出去玩耶!而且他也答應了!」

「你很吵。」同事伸手推開他，調整商品的擺放。

「喂！我是高興才找你分享耶！」他看著不想搭理的同事，氣憤的離開：「算了！你這個沒血沒淚的傢伙！」

 

之後，他果真沒來找同事再說有關他的事，甚至連見面都不會打招呼。

不過從每週末的互動來看，同事知道他們進展良好。

 

直到某個週一，他喝的醉醺醺的跑來敲同事的房門。

「你說！他為什麼只把我當朋友！」同事一開門，就被他揪著領子大吼。

「我怎麼知道？」同事皺眉拉他入房、關門：「進來，不要吵到鄰居。」

「你嫌我丟臉對不對？你現在一定在心中笑我吧！！」他生氣的質問同事。

「沒什麼好笑的。」同事突然抱住他，聲音異常的溫柔：「難過就哭出來，沒有人會笑你的。」

「我才......」他話還沒說完，就感受到同事鬆開了手。

「我去煮醒酒茶，大概要一、兩個鐘頭。你就待在客廳」同事說完就走進廚房。

同事端著醒酒茶回到客廳，卻發現他正蜷在沙發上。

「起來。」同事將醒酒茶放在桌上，推他。

「唔？浩？」他眨了眨眼，猛然起身將同事撲倒在地：「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你認錯......」同事剛開口，但他接下來的行為，卻讓同事沒機會把話說完。

 

隔天下午，他頭疼的醒來，發現自己衣衫不整的躺在地板上。

「啊？哪裡啊？」他有些茫然地看著房內的擺設。

「耶？我怎麼會來找他啊！？那個沒良心的！居然就讓我睡在地上！」發現自己的處境後，他忿忿的去找同事。

「喂！」他打開臥室房門、便看見同事在床上睡的香甜。

「過分的傢伙，居然自己睡床！」他走近。

「不過睡著的時候，挺可愛的咩」他忍不住伸手掐他的臉。

同事感受到臉頰上的疼痛，睜眼。

「！幹麻。」同事拍掉他的手：「醒了就給我滾出去」

「兇屁啊！虧我剛剛還覺得你可愛！」他不悅的對同事扮鬼臉，就走出房門。

他並未看見同事在他轉身後，露出自嘲的笑。

 

 

 

006

他對著他單膝跪下，舉著鮮紅玫瑰：「我喜歡你，你願意和我一起度過接下來的日子嗎？如果願意，請你接過這束花」

他沉默，然後接過花束。

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盒：「那你願意讓我套住嗎？」他打開盒子，拿出戒指。

「少囉嗦！」他對著他伸出手。

他虛抓著手，小心的將戒指套上，吻了下手背，順勢起身。

他微笑的湊近左耳：「那......我可以吻你嗎?」

「什、什麼！？」他嚇了跳。

「呵~」他伸手扣住他的後腦勺，親上唇、最後懲罰性的輕咬下唇：「親愛的~下次記得接吻的時候要張嘴啊」

「啊？什麼！！你這個混......」他剩下的聲音隱沒在他的口中。

 

 

 

007

聽到專屬於他的鈴聲，他馬上打開手機查看簡訊：『我想......我們不適合當朋友』

他愣住，隨後馬上回撥，卻只聽到機械性的通知聲。

他神情慌張的離開公司，直奔他的工作室。

「什麼？他今天沒過來？」他愣了下，便跑回與他合租的家。

他一打開門，就看到他在收拾衣物：「不要走！」

他嚇了一跳：「你不是在上班嗎？！」

他抓住他的手激動的說：「為什麼要跟我斷交！為什麼連當個朋友讓我關心你的機會都不給！」

他愣住：「啊？什麼？」

他將簡訊給他看：「你不給我個解釋，我不會放手的！」

他頓了下，微笑：「沒什麼好解釋的。」

 

 

 

008

我曾經說過吧？你對我而言就像夏天一樣。

你問我那是褒是貶，我笑而不答。

如今，這張火紅的燙金喜帖，似乎證實了我當初說的話。

「你就像是夏天呢」『如此溫暖，讓人不自主的親近......卻不是冬天所能奢望佔有的』

他的婚禮當天，親友席不見他的身影，連電話也聯絡不上。

他顧不得婚禮的進程，拋下婚禮到他的住處找他。

他一開門，入目便是自己的喜帖，房內卻空無一人。

他確認他不在家，便匆匆忙忙的關上房門。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喜帖上的表白，以及壓在喜帖下那張兩人笑的開懷的照片。

 

 

 

009

「陪我去逛街」

「好的」

「陪我看電影」

「好的」

「幫我買遊樂場的票」

「好的」

「幫我去跟那個店員說我喜歡妳」

「......好的」

他面無表情的走過去跟店員說話，只見店員的笑逐漸尷尬。

「她回答什麼？」他問。

「她說：『喔、我知道了』」

「耶？你怎麼跟她說的啊？」他好奇問。

「你喜歡我」他笑。

 

 

 

010

「如果你知道結局令你悲傷，那......你還願意再經歷一次嗎？」他神情迷網。

「嗯？看值不值得吧？」他認真回答：「那你呢？」

「......會吧」他艱難的吐出回答。

「嗯？為什麼你回答的那麼不爽快啊？」他笑著打了他一拳。

「因為結局啊......」

「你這個笨蛋。」他揉亂他的頭髮：「有我在你身邊，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011

「嗯？這樣嗎？我知道了」他微笑的跟女孩說話。

「喂！」等到他談完事情，他氣呼呼的拉他衣袖：「你怎麼對每個人都那麼溫柔啊？」

「溫柔？有嗎？」他伸手壓他的頭，戲謔的望著：「怎麼？吃醋？」

「才沒有！」他拍掉他的手，鼓頰瞪。

「傻瓜」他愉悅的笑：「在你面前，我需要偽裝嗎？」

 

 

 

012

他喜歡打電話給他，分享生活瑣事。

這天，他一如往常的播給他，聊了一個多鐘頭，他主動結束談話：「掰囉～」

『好的，掰掰。』那端傳來溫和的聲音。

「嗶！」他不小心誤按數字鍵，而沒有掛掉電話。

「咦？」他發現電話的那端還未斷線：「你怎麼不掛電話啊？」

『......我不想讓你承受被留下的寂寞』

 

 

 

013

那年他五歲、他十五歲。

「弟~球球在這裡唷～」他蹲下舉高拿著球的手，笑望著無措的他。

今年他十五歲，他二十五歲。

「哥。球在哪裡呢？」他勾起笑，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無措的他。

 

 

 

014

他坐在樹下看著小說，等候著他放學。

「嘿~等很久了吧?」他看到他，高興的小跑步過來。

「沒有。」他闔上書、起身：「走吧。」

「喂！」他快跑兩步跟他並肩而行：「我問你喔~」

「嗯？」他將他拉向自己的右側：「小心車」

「喔啦！」他敷衍的應答：「你有喜歡的人嗎？」

「......」他望他一眼，沉默。

「沒有啊？那假設、假設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你還會等他嗎？？」他好奇的盯著他的反應。

「......不會。」他頭也不回 、淡淡的回答。

「喔......」他的表情說不上是失望還是鬆口氣。

隔天，當他放學經過公園，卻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

他沮喪的坐在他平常等候他的樹下呆望著地上。

「對、對不起」他略顯狼狽的跑過來。

「你遲到了！我要精神補償！！」他生氣的跳起來。

他努力平息紊亂的氣息。

「好......唔?」他突然被揪住領子，在還弄不清楚狀況的時候，就被他的近臉占滿整個視線，唇上感受到柔軟。

「......聽到了沒?」隱隱約約中似乎聽見他說了什麼。

「什麼？」他回神。

「我說、我管你喜不喜歡我！反正我喜歡你，你就得給我乖乖等著！聽到了沒！」

「......好的。」他笑。

 

 

 

015

「我喜歡你，所以你要跟我交往」他拍他的桌子命令道。

「憑什麼？」他皺眉闔起書。

「你聾啦？我不是說我喜歡你嗎？」他伸手壓住書。

「手拿開。」他終於抬頭正眼望他。

「你不答應我就不放手~」他得意的說。

「我答應、手拿開。」他毫不猶豫道。

「啊？喔。」他拿開手、愣望對方毫不猶豫的拿書離去。

 

至此之後，只要他的身邊就一定看的見他。

只是他依舊一樣冷淡，他卻慢慢的為他變的溫柔。

 

那天，他習慣性的等著對方風風火火的衝進來，搶走書、親臉頰，然後將自己拉離教室。

可是那天等到下午五點半，依舊不見他的人影，他有些煩躁的離開教室。

一天、兩天、三天，在經過一週沒有他在身邊吵鬧的日子，他終於承認他已經習慣他的存在。

也終於決定要去向他的朋友詢問他的去向。

「他人呢？」他走到他的狐朋狗友面前，淡問。

「老大他......」金髮的人想說些什麼，卻被旁邊的人打斷：「這是老大說要給你的……分手禮物」

「......嗯」他無表情的收下。

回到家，他不悅的將東西丟到垃圾桶。

遲疑了下，又將東西撿起拆開。

裡面是一本書，那是他一直很想要的一本書，只可惜書的封面染上髒污。

他翻開書，發現一張便籤。

『生日快樂唷！\\OAO//我真的很士......』

「什麼意思啊？」便籤上的下半部分全讓汙漬給掩住。

他並沒有注意到，用來包裝書本的報紙上，登有他的消息。

『酒駕司機追撞小客車，人行道上行人無辜遭殃』『......一死兩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