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落之鏡

CP: Steve X Bucky

歡樂向。

*賭注的哏出自凝視方向(作者:養氣人蔘)，感謝養氣人蔘借哏！
 

***

在Steve固定向指揮部聯絡的日子，咆嘯突擊隊的成員們都有默契的不去打擾Steve，畢竟除了對上校的任務匯報外，或許還會有情人間的綿綿情話。不過，關於和Peggy相處的部分，Steve總是閉口不談，大家只能私下猜測。

Steve交代一聲就往僻靜的地方走，剩下的隊員們則是有默契的分工合作。

Monty負責留守警戒，Dum Dum將大家的晚餐及餐具——罐頭，鍋及鋼杯拿出來。

Bucky把撿來的乾樹枝交錯堆疊成堆，並幫忙架起爐灶。生火則由Dum Dum接手，Jim在旁邊用軍刀撬開罐頭。過了不久，Jones和Dernier提水回來，鍋被架起並倒滿水。

等待水煮沸的同時，Dum Dum不知道從哪變出骰子，Bucky則是默契的貢獻出他的鋼杯。

「我就知道，你早有準備。」Jones拍了下Dum Dum的肩，在他身旁坐下。

「那可不？」Dum Dum得意的笑，「我可是專業的運輸兵。」

Dernier走過來說了句，坐在Jones旁邊。

「賭什麼？」Dum Dum隨便丟了一顆骰子進鋼杯，算完點數後撈出骰子交給Dernier。

「下回的酒錢，如何？」Bucky提議。

「整個咆嘯突擊隊？」Jones和Dernier討論，笑著附和，「我們喜歡這個主意。」

賭過一輪，最先勝出的是Jones，他得意洋洋地坐在一旁觀戰。

第二輪的勝者是Dernier，和Jones互相擊掌後，看向傳來肉湯香味的鍋，放棄觀戰而拿著自己的鋼杯去等待著晚餐。

現在就剩下Dum Dum和Bucky對決。

Dum Dum再往鋼杯裡丟顆骰子計數，這次輪到他先擲骰子。

進行完匯報的Steve走近營火堆，看到Monty正在攪拌著鍋裡的湯，Dernier站在旁邊看著鍋，Jim直接坐在旁邊的樹幹上。而Dum Dum、Jones和Bucky繞著營火圍坐成半圓。

「你可別輸啊，」Jones在旁邊替Dum Dum加油，「我不想等到退伍才喝得上酒。」

Jim注意到Steve結束通話，開口提醒，「能開飯了。」

「嗯？」Monty疑惑的看了Jim一眼，然後順著Jim的視線方向正好看到Steve走近，而Dum Dum 正準備撈出鋼杯中的骰子。

「Steve，指揮部有什麼指令下來嗎？」Monty接過Dernier的鋼杯，替他舀了滿滿的肉湯。

「噢！就告訴你別那麼大聲！」發覺情況不對的Dum Dum低聲咒罵，虛撈了下就快速的將手收回。

「是誰輸了在那裡跟女人似的大吼大叫？」Bucky不甘示弱的回應，伸手拿起地上的鋼杯，若無其事的站起接過Monty手上的勺子盛湯。

「老樣子，繼續追擊九頭蛇的基地。不過我們有幾天的時間在這裡整休，等待後方的隊伍。」Steve走到Bucky身邊，覺得隊員們的表情有些怪異，「大概三天後會到。」

「那可就熱鬧了。」Bucky將鋼杯遞給Steve，往旁邊挪了個位子坐下。

「是啊。」Steve喝了口湯暖和身體，發現大家都沒有進食的動作，「你們不餓？」

「他們在等湯涼。」Jim替Monty及自己盛了碗湯。

「對、對，湯太燙了。」Dum Dum急忙附和，「我們等涼一點再喝。」

「喔，那可能得等上好一段時間。」Steve看著還在鍋子下燒著的火堆。

「我們吵到你了？別傻站著，坐下來吧。」Bucky也看到了火堆，伸手將Steve扯下來坐著，「Jones，你可別想賴掉，該輪到你說笑話了。」

「什麼？」Jones挑了下眉，反應過來，「你記錯了，是輪到Dum Dum。」

「我？」在Bucky及Jones迫人的目光下，Dum Dum努力地想著笑話。「對，是輪到我了沒錯。從前、有個人……」

Steve緩緩地喝著湯，享受著大家熱鬧相聚的氣氛。

仰頭喝掉剩下不多的湯，有個堅硬的東西撞上了Steve的唇，他疑惑地看向杯中，白底黑點的方型小物正躺在裡頭。

Steve知道剛剛Dum Dum為什麼會有不自然的舉動了。

「輪到你了。」Bucky輕敲Steve的肩，笑著提醒對著鋼杯發愣的Steve，「笑話。」

「噢……笑話，」一時之間，腦中只有想到與Bucky有關的笑話，不過Steve不打算和其他人分享。

Steve笑著將鋼杯還給Bucky，不著痕跡的避開這個話題，「你知道的，其實我不反對你們有娛樂活動。」他站起身來，「希望下回能加入你們。」

「呃、好？」全然摸不著頭緒的Bucky，在Steve離開後還是沒弄懂他的意思，直到看到鋼杯中的骰子。

Bucky忍不住低聲咒罵，「Dum Dum你這個蠢蛋！」

****

  自從上回Steve知道他們私下的娛樂活動後，有時候也會過來觀戰。

  一開始大家總是不習慣在Steve．指揮官．Rogers 面前玩得太盡興，總有種當著長官的面違犯軍紀的錯覺。

  不過，當Steve也跟著下場玩，並讓大家發現他的牌技之糟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當Bucky和Monty替全隊的水壺裝滿水回來，看到的是Dum Dum得意的笑，而Steve不知道輸了第幾把，居然已經和Dum Dum在以三個月後的保險套配額當賭注。

  「看吧，我已經告訴你別攪和進來了，」Bucky拍了拍Steve的肩，然後用屁股將對方擠到一旁，取代他的位置，「指揮官的身分在這裡可沒半點用途，一旁待著。」

  Steve坐在一旁看著Bucky流暢的洗好牌，不服輸地說，「那不算什麼，反正又用不到。」

  「得了吧？」Bucky抓起分好的牌，在展開牌時停頓了下。「也是，對Peggy你肯定有所堅持。」

  「不、與Peggy無關，是我無法……」Steve發現對面的Dum Dum及Jones突然將視線從牌面移到自己身上，並有志一同的慢慢看向自己下半身，然後露出憐憫和同情的表情。

  那些視線讓Steve想說的話卡殼，大概可以想見他們誤會自己有性功能障礙之類的問題。無聲的張口又閉口，他發現在那些視線下，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的功能沒有問題，只是對象從不是Peggy。

  在Jones對Dernier解釋過後，那憐憫的視線又多了一道。

  「該你了。」認真計算著牌面的Bucky，在Dum Dum久久沒有出牌的情況下，抬頭看。

  現場氣氛有些詭譎，對面三人憐憫的看著Steve，而Steve脹紅了臉，表情像是要解釋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Bucky將牌蓋在自己的大腿上，伸手輕輕順著Steve的背安撫著，就如同Steve還是小豆芽時那般對待，「不要急，先深呼吸，好、慢慢吐氣。很好，你做的很好。」

  感受著背後的安撫，儘管Steve清楚自己身上的老毛病早就在注射血清後消失的一乾二淨，但隨著Bucky的指示深呼吸，Steve覺得自己好過了些。

  「說吧，」看Steve的臉上不再脹紅後，Bucky詢問，只是對象是對面的三人，「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只是關心Steve的身體狀況，」Jones看了眼Steve，然後對Bucky露出大家都是男人你懂得的表情，「你該利用你的收藏幫助他的。你知道，他表現的就像是個處男。」

  「我想他的確是。」Dum Dum 聳了下肩，迅速的撿出幾張牌丟在地面。

  注意到Steve神情緊繃的抿著唇，Bucky伸手按摩他的頸部幫助他放鬆，「拜託，把你們的精力用在探聽九頭蛇的情報吧。」回頭看了眼Dum Dum出的牌組，照著印象抽出需要的牌。

  頸部力道適中的按摩及傳遞過來的溫度讓Steve感到安心，但他同時也意識到Bucky對待自己的方式，依舊如同自己是從前那個體弱多病的小子那般小心，頓時心情有些複雜。

  「我沒事了。」Steve按住Bucky在自己頸部的手，不讓他繼續動作。

  Bucky在回頭確認Steve一切都好後，這才收回手俐落地展開牌面，將牌組抽出壓在Dum Dum剛剛所出的牌上。

  Steve的視線在Bucky修長的手上停頓了會，才轉而觀察咆嘯突擊隊的其他人。

  Jones和Dernier在Dum Dum旁邊支招，Monty則是坐在一旁笑看著大家，Jim偶爾轉頭和Monty點評一下幾人的表現，似乎在討論誰的贏面較大。

  Steve和Monty對上視線，Monty伸手指向已經開始亂了陣腳的Dum Dum，正在和Jones及Dernier討論戰略。

  拖延了好一會兒，Dum Dum磨磨蹭蹭的把牌打出。

  「啊哈！把剛剛贏的都掏出來吧！」Bucky自信地將最後的牌面展示給對手。

  「想得美，Steve可是輸了我三個月的份額，」Dum Dum將剩下的牌往地面一丟，搖了搖手指，「你這把只夠一個月的份。」

  Bucky看了眼Steve，「噢、這可不是簡單的任務。」然後收拾地面的撲克牌重新洗牌，「再來。」

  當Bucky及Dum Dum勝負已定的同時，一旁的Jim從懷中掏出布包，不捨的給了Monty一根香菸。

  在Bucky喊Dum Dum的賭局再次開始前，Dernier向Dum Dum借了骰子，主動過來找Steve對賭比大小，Jones則是跟在一旁翻譯。

  當Bucky結束一局，注意到Steve的動向時，他們已經結束了好幾場。

  「你們，」Bucky回頭看見Steve正一臉不敢相信的瞪著骰子，「你這次又輸了什麼？」

  Steve聽見Bucky的詢問嚇了一跳，故作鎮定地看向Bucky，「我只輸了一把。」

  這個好消息讓Bucky鬆了口氣，至少他不用一有空就得找機會把Steve該得的份額給贏回來，只是Steve不自然的神態引起Bucky的懷疑，「真是好消息，那你輸掉的賭注是什麼？」

  「套子？香菸？該不會是薪水？」Bucky每說一樣，Steve就跟著搖頭，「都不是，那你輸了什麼？」

  「呃、內褲。」Steve避開Bucky的視線。

  「真不錯，我們哪天肯定能看見一個裸奔的美國隊長，」Bucky表情嚴肅的搭上Steve的肩，「我們得談談。」

  Dernier開心地講了一串話。

  「什麼？」Bucky疑惑的看向Denier。

  Jones忍著笑附和，「沒錯，你先擔心你自己吧，Steve輸掉的是你的內褲。」

  「……Steven Rogers！」

***

  在與大部隊會合後，Steve領軍往南走了40英里，並分派大部隊去各個擊破周圍的九頭蛇小基地，咆嘯突擊隊則繼續深入。

  在攻破並準備炸毀九頭蛇的基地時，Jones發現了他們來不及銷毀的通訊器材。

  在Jones的堅持之下，由Monty掩護、Jones和Jim搬運，最終順利的把那個黑盒子給運出基地。

  現在，咆嘯突擊隊正在九頭蛇基地後方稍作整休。

  「來打個賭？」Monty伸手指向正在研究儀器的Jones，「什麼時候能得到情報。」

  「有消息就算？」Bucky確認了條件，「我賭五天，賭注是什麼？」

  「三天。」Monty露出靦腆的笑，「別緊張，就只是回答一個問題，簡單吧？」

  「你的問題，可一向都不簡單啊。」Bucky笑了下，不以為意。

  第一天，大半的時間都花在行軍上，等到達預定紮營處，Jones顧不得搭設帳棚就抱著那台儀器在旁邊研究。後來是Dum Dum和Dernier替Jones搭設帳棚，並把儀器移進帳篷內。

  第二天，直到中午都沒有看見Jones的人影，Dum Dum掀開Jones的帳篷，Jim正在裡頭監聽著通訊，Jones則是坐在儀器面前。Jim向Dum Dum比了靜音的手勢，Dum Dum才發現Jones一動也不動的，原來是睡著了。

  晚上，Dum Dum 接替Jim，Jones在旁邊調整儀器。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Dum Dum聽見的不是通訊背景的干擾聲就是不成意義的片段音節。

  第三天清晨，在聽見清楚的通話後，Jones放心地倒下去休息，剩下Dum Dum一個人監聽，直到早上Jim來接替。

  傍晚，好幾天不見人影的Jones突然出現，「Cap，九頭蛇將運送重要人物。」

  「有確切的位置？」Steve皺起眉頭，這消息實在太過模糊。

  「Jim還在監聽，你知道九頭蛇一向狡詐的很。」Jones指了指帳棚內還戴著耳機的Jim，然後又回去繼續監聽。

  這個消息讓大夥安靜了下來，好一陣子現場只有進食聲而沒有交談聲。

  直到Bucky注意到Monty的視線，想起了兩人還有賭約這回事，詭異的寧靜才被打破，「問吧。」

  Monty環顧在場的人，提問，「在你的眼中，我們是什麼樣子？」

  「我就知道，絕對不會是個好回答的問題。」Bucky舉起手來示意大家等等，「讓我想想。」

  「不急，夜還長的很。」Monty將自己的那份乾糧掰碎，笑著說。

  Bucky首先看向Dum Dum，「成熟穩重，幽默風趣，擁有一手好牌技……」

  「我可不是那些小姑娘，把甜言蜜語留給她們吧。」雖然聽得很開心，但Dum Dum 還是開口打斷一連串的讚美，「我是不會跟你出去約會的。」

  「拜託，」Bucky笑了出來，「真是抱歉，我愛金髮美人，你可不在我的範圍內。」

  坐在Bucky身邊的Steve，在聽見Bucky親口承認喜歡金髮美人後，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Monty注意到Steve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扯了下Dum Dum的衣服，「別叉開話題。」提醒大家注意音量，避免打擾Steve的思緒。

  「Dernier，」收到Monty的提醒，Bucky壓低音量轉用不甚流利的法文回答，「樂觀開朗，有膽識，是我見過最厲害的爆破專家。噢、就是要是能別堅持不說英文那就更好了。」

  Dernier回給Bucky一個大大的笑容，他以法國為榮。

  「Monty……」Bucky露出為難的表情，「說實話？我對你的第一印象可不太好。」

  很清楚Bucky指的是當初大夥被關押在九頭蛇基地時的事，Monty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不好意思的笑，「你太張揚了。」

  「那歡迎禮可讓人永生難忘，」Bucky摸了下自己的肚子，感覺似乎還在隱隱作痛，「溫厚沉穩，溫柔又不失幽默，細心的提醒我們注意事項，戰場上審時度勢，我想像中的兄長大概就是這樣子。」

  「恭喜你多了個弟弟。」Dum Dum用力地拍了下Monty的背。

  「幸好只是弟弟。」Monty露出溫厚的微笑，「聽前頭的描述，我本來以為會多出一個兒子。」

  「拜託，Monty。」Bucky舉起雙手討饒，「Jim行事果決，很少說廢話，有東方人的神祕感。就是有時候Jim喝過酒說的話，我總是分不清那是認真的還是醉話。」

  「這就是他為什麼喜歡喝酒。」Monty替不遠處的好友說明。

  「希望那些都是醉話，」Dum Dum語重心長的說，「有些話可真的刺傷了我的心。」

  「你把小圓帽當老婆那句？」Bucky微微挑起眉，「我肯定那絕對是真心話，沒有人不這麼認為。」

  從剛剛開始就皺著眉頭的Steve，聽到這裡也跟著笑了出來，「確實，我也認同。」

  Bucky一臉戲謔地看向Dum Dum，然後才繼續回答問題。「Jones，溫和好相處，富有幽默感，是活躍氣氛的高手，很有語言天分。」

  「這點倒是沒錯，」Dum Dum認同的拍了下手，「就是動機不單純。」

  Monty無奈的搖頭笑著。

  某次小酒館小聚聊到當初逃出九頭蛇基地的經歷，當時Dum Dum活靈活現的描述，讓整個咆嘯突擊隊的成員對Jones的學習動機都一清二楚。

  「Steve……」Bucky的話被走過來的Jim打斷。

  「九頭蛇明天傍晚要用火車運送重要人物。」Jim走過來將地圖展開，手指著目前大家所在的位置，「送往德國。」

  「火車的鐵道，」Steve收拾失望的情緒，迅速進入狀態，在地圖上畫出火車的路徑。「往東岸。」

  Monty湊過去看，指出一處制高點，「這是個好位置，和火車的高度差夠，我們可以用吊索的方式搭上順風車。」

  Steve點頭認同Monty的建議，轉頭看向Dum Dum，「我們有足夠的吊索？」

  Dum Dum回想了庫存，「沒問題。」

  Bucky看了眼Monty所指的位置，「看來明天又得早起了。」

  「不，」Steve思考了下，「是我們該早點出發。」

  連夜趕路抵達山下，Bucky和Steve在外圍警戒，Dernier和Dum Dum準備工具，Jones和Jim則是繼續監聽，Monty在一旁看顧著他們。

  「在你的眼中，我是什麼樣子？」Steve突然發問。

  「What？Oh, the ONE question......」警戒狀態中的Bucky愣了下才理解Steve的問題，笑了下。「an apple, you are an apple of my eyes.」

  「Pardon？」Steve看著神態如同往常一般的Bucky，懷疑自己是不是誤解了什麼。

  「Apple。」不遠處樹叢的動靜，讓Bucky抬起槍瞄準，在看見野兔跳出後等了一陣子，確定沒有其他動靜才放下槍。

  回頭看到Steve眼中的不滿，Bucky表情略顯無奈，「正如你所想的。A、P、P、L、E，apple.」

  此時後方傳來Dum Dum 告知設備準備好的聲音。

  Steve揮手回應Dum Dum，繼續盯著Bucky，期望他再吐出更多的字來。

  在兩人沉默了幾秒後，Steve率先妥協，打算任務結束後再找機會問清楚。「走吧，讓我們去給九頭蛇一個迎頭痛擊。」

【完】

* You are an apple of my eyes. 你是我珍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