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落之鏡

  Bucky一臉嚴肅的看著那位據說是Peggy Carter的Sharon和Steve互動。說起來，Steve似乎特別喜歡強勢的女性？

  Sharon和Steve說了什麼，然後兩人默契十足的一起回頭看向這輛小車。

  由於Steve和Sharon側對著車輛，為了猜他們的對話，Bucky需要足夠的空間移動，才能讀他們的唇語。而過分擁擠的空間使Bucky的膝蓋正好抵住椅背，無法自如的移動。「你可以移一下位置嗎？」

  「不、行。」Sam堅決的否定，語氣中滿滿的賭氣成分。

  「......」Bucky默默地移了位置，遠離觀看情況最好的那扇窗戶。以一種不舒適的姿態坐著，雙手抱胸，找尋一個好的角度避開後照鏡，好觀察兩人的情況。

  Steve看了Bucky一眼，『這個我會記在牆上。』接著Steve和Sharon相擁並接吻。
  「Wow!」Sam突然的驚呼聲，讓Bucky自剛剛Steve那一眼中回神。

  此時，Bucky才意識到Steve正在和Sharon接吻。

  「Good job.」Bucky下意識地做出該有的反應，臉上卻透露出一絲茫然，覺得這世界變化的太快。Steve、那個不擅長和女孩子打交道的Steven Rogers居然就在自己面前和漂亮女生接吻。而且看那女孩子的表情，Steve的吻技似乎還不錯？
  「Hey!好樣的，Cap！」Sam在Steve和Sharon分開後，稱讚了聲。

  原先注視著對方離去的Steve看了過來，神情有些尷尬。

  看見Steve的不自在，Bucky將所有的不安丟到腦後，向Steve露出意味深長地笑。

  同時，Sam也對Steve露出笑，臉上明顯的表現出做得好的神情。

  在看見車內兩人讚許的笑容後，Steve也跟著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

  Steve一回到車內，馬上被Sam調侃了兩句。

  Steve毫不示弱的回敬，同時啟動汽車，預計開往和Clint約定好的地方。

  在兩人互動的時候，Bucky總是習慣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總覺得這是屬於Steve的新生活，自己不該去破壞他。雖然似乎早在自己接受Steve的幫助時，就將Steve的生活弄得一團亂。爭執、逃亡，也許往後還會使Steve失去更多。

  Bucky沉默地在後座待著，直到Steve呼喊著他的名字，「怎麼了﹐Bucky？」透過後照鏡和他對上視線。

  「噢、不，沒什麼。」Bucky不太舒適的挪動了下座位，Steve挑的車空間實在是過於狹小，膝蓋上微微的疼痛感讓Bucky只想趕快離開這輛車。

  「羨慕了對吧？」Bucky那副淡淡什麼事都無所謂的神情，讓Sam忍不住想刺激他。

  「這個沒什麼好羨慕的。」想到以前Bucky在小區內受歡迎的程度，Steve露出懷念的神情，「要說也是我該羨慕，你不知道吧？Bucky以前可是布魯克林小王子。」

  「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Bucky嘴角微微勾起，不帶任何炫耀的意味，「我只是想到有首歌挺適合你的。」

  「哪首？」Steve無奈的一笑，「國歌？」

  「國歌也挺不錯的。」Bucky稱讚了Steve的創意，然後公布正解，「Close to you.」

  「Close to me？」忙著開車的Steve用聲音清楚的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我知道那首！的確挺適合Cap！」Sam回頭看了眼Bucky，「想不到你還沒退流行的那麼徹底嘛！」

  Steve笑著聽著兩人的互動，雖然看起來Bucky沒怎麼理睬Sam，「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你可以為我唱一次？」

  「那是因為你從來只聽老歌。」Bucky挑眉，淡淡地調侃Steve.

  Steve透過後照鏡瞄了Sam一眼，Sam趕緊自清，「嘿！我什麼都沒說！」

  Bucky對Steve露出我還不了解你嗎的表情，輕輕地哼著旋律，在認為是在描述Steve的地方唱出歌詞來。

  「On the day that you were born (在你誕生的那一天)

  The angels got together (天使們聚在一起)」

  Bucky帶著柔軟的笑容看著駕駛座旁車窗上映出的倒影，眼神溫柔的就像小時候提起弟弟妹妹搗蛋時一樣。

  然後Sam也加入合唱，「And decided to create a dream come true (決定創造出一個成真的美夢)」

  「So they sprinkled moondust in your hair of gold (於是，祂們在你的金髮灑上月塵 )」Bucky視線微微上移，看著車窗反射出來的Steve金髮。

  「And starlight in your eyes of blue (在你的藍眼珠裡灑上星光)」Bucky看向後照鏡，正巧與Steve相視一笑。

  「That is why all the girls in town (這就是為何城裡所有的女孩)

  Follow you all around (到處都跟隨著你)」

  Sam在這一句唱得特別大聲，還故意向Steve擠眉弄眼。

  Bucky的笑容則是帶著刻意的揶揄。

  「Just like me (就像我一樣)

  They long to be close to you (她們早就想接近你)」

  這兩句剩下Bucky的獨唱。Bucky的視線一直看著後照鏡沒有移開，正好看見Steve突然的臉紅，Sam吹了聲口哨。
  兩人不尋常的反應讓Bucky驚覺自己剛剛唱了什麼，「Come on, 不過是首歌。」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對著同性將情歌唱得這麼有感情的！」Sam在旁邊起鬨。

  「那是你沒見過我當初.....嘿！兄弟，別亂想，我們可是一生的摯友。」Bucky拍了拍Steve的肩，告訴對方也是告訴自己。

  「我見過，當初你去向Sherry唱情歌的時候。」Steve沒說的是，當初在Bucky追求Sherry時，Steve是他唯一練習唱情歌的對象。Steve可清楚地記得Bucky要完整的記住一首歌是有多麼的困難，至少當初他就陪著Bucky聽了那首歌整整兩個月。

  「Sherry.....」Bucky盡量不要讓自己顯現出困惑的表情，哪怕自己的記憶中完全沒有這件事，「哈、那可真不湊巧，我表現得還不錯吧？」

  「......」Steve嘴唇掀動，說了些什麼。沒聽清也看不清Steve在說什麼的Bucky湊上前去。

  「Bucky.」Steve抓住Bucky搭上肩的手，在紅燈的時候停下來回頭給Bucky一吻。「你覺得如何?」

  「這個嘛......比我想像的來的更好。」Bucky忽視自己巨大的心跳聲，以及Steve這個舉動的不合常理，給予客觀的評論。在看見旁邊Sam一臉驚嚇的反應，挑眉補了句，「我指的是吻技。」

  「要我說，不能再更好了。」Steve微笑著，不知道在回應剛剛Bucky的問題，或是回應Bucky的回答。

  Steve的微笑、唇上彷彿還存在的溫暖、放在自己頸側的手微微婆娑所帶來的顫慄感、抓住自己手的熱度，還有兩人間過於靠近的距離，似乎有什麼不對了。

  不該是這樣的。Bucky注意到交通號誌由紅轉綠，開口打破兩人間的氛圍。
  「Green light.」Bucky鎮定的示意Steve該專心開車，「Keep going.」

  「As you wish.」Steve遵從命令的再偷了個吻，才鬆開手。然後沒給後方駕駛按喇叭的機會，踩下油門。

  「See？」Bucky前傾的身軀退回原位，看了眼因為受到肯定而笑得開心的Steve，還有在一旁目瞪口呆的Sam，彷彿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語氣輕鬆地再次強調，「We are best BUDDIES.」

【完】

歌詞節錄自Carpenters - Close to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