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落之鏡

  Steve X Bucky

  背景：復仇者聯盟三後

  有玻璃渣有糖還有肉湯，請小心服用

  今年他們已經失去了太多。

  親人、朋友、愛人、戰友，這一切發生的如此猝不及防。

  儘管被悲傷壟罩，存活下來的人依舊得繼續他們的生活。

  在地球半數人口隨機減少的情況下，有些國家成為無政府狀態，而限制超級英雄行動的蘇柯維亞協議在亂世下的約束效力形同虛設。Steve等人的通緝令早已失效，復仇者聯盟的成員被重新召集並在這大半年期間再次將民眾安危視為己任，聯合地方政府維持秩序，同時也盡力設法將地球回復到Thanos還未來訪前的狀態。

  在這段時間內他們歷經多方嘗試，但遺憾的是在宛如無頭蒼蠅的嘗試下所得到的進展甚微。在希望的星芒漸漸隱沒之際，一個神祕的女人Carol Danvers主動找上復仇者聯盟，她當時帶著一個具有年代感的老舊呼叫器，同時也帶來一個希望－能讓灰飛煙滅的人回到這個世界的希望。

  但在Thanos離開物質世界後，地球缺少的半數人口依舊沒有全數回歸，只有少數人幸運地重現地球。儘管Carol一再提醒能量的平衡需要時間，特別是巨大的能量所需的時間更長，但在長時間的等待下，原先的希望漸漸被消磨成一種虛無飄渺的寄託。

***

  平安夜。

  裝飾完房子外觀的Rocky和Thor一進到屋內，Clint的小女兒－凱倫－馬上從餐桌旁邊跑過來。

  「小兔兔！」凱倫開心地撲向Rocky。

  「要我說幾次？老子不是兔子！」Rocky臉上惡狠狠地說，但也同時伸手接住凱倫。Rocky退了一步穩住重心，轉過頭想跟Thor吐槽，卻發現自己的好夥伴已經走到客廳的聖誕樹旁和Clint一起掛聖誕樹的彩球。Rocky還沒來得及呼喊Thor回來抱走凱倫，就感受到尾巴被不知輕重的抓住，「嘿!小鬼，別揪我的尾巴！」

  在警告過後，Rocky感覺到凱倫動手的位置從尾巴中段改抓成未端，他翻了個白眼放棄和她講道理，勉強的將凱倫抱起帶到Clint身邊塞還給他。

  「我的小公主。」Clint哄凱倫鬆開手然後將她抱離Rocky身邊，在她再次伸手想揪Rocky尾巴之際，Clint將裝飾箱內的星星遞給她，「魔法時間到了，還記得Daddy之前怎麼做的嗎？」

  「哥哥把星星放上去，樹就變亮了！」被轉移注意力的凱倫抓著星星開心的說，然後突然往房間的方向張望，「哥哥什麼時候會回來？」

  「哥哥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意外凱倫會提到大女兒，Clint在說了個拙劣的託辭後，生硬的轉移話題，「瞧，大家都等著你的魔法呢！對不對？」

  一旁的Thor看似專心的掛著聖誕樹上的裝飾，耳邊似乎響起Loki嫌棄中庭人審美的聲音。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父女倆身上，直到被Clint踢了一腳時，還一臉沒搞清楚狀況的回頭，「什麼？」

  「對、對。」在旁邊的Rocky大嘆了一口氣，趕緊附和Clint。

  而相較於這裡的熱鬧，客廳的另一側冷清許多，只有Steve一個人站在壁爐旁。

  Steve掛上分屬於自己與Bucky的聖誕襪，他還在Bucky的聖誕襪裡頭放了幾顆糖果。但看著兩個相鄰的聖誕襪，Steve覺得有些不對勁的調整距離和角度，卻覺得怎麼擺也不協調，從前的平安夜總是Bucky興致勃勃地掛聖誕襪，Steve從未擔心過這個。想到此，Steve不禁伸手握住掛在脖子上的透明小瓶子，那裡面裝著黑灰色的細沙。

  那天，當Steve看到Vision的屍體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時，回頭再去Bucky消失的地方看，現場已經了無痕跡，只有當初手套上沾染到的細沙還殘留著。Steve將他收集起來，放入瓶中隨身攜帶，希望能藉著這個讓Bucky再次回到自己身邊。

  在Steve的身後，Clint正高舉著凱倫讓她替聖誕樹掛上最高的星星，聖誕樹下堆著一些空的禮物盒。Thor握著裝飾燈的開關看著凱倫的動作，要讓燈泡在最適當的時候亮起。Rocky因為身高的關係，退開幾步然後也仰著頭看著聖誕樹。Carol從廚房中端出熱騰騰的聖誕大餐，Laura擺放餐桌上的餐具，視線時不時的投向凱倫。

  「別擔心。」注意到Steve一個人寂寥的站在壁爐前，Carol將手上的火腿放到餐桌上後沒有重回廚房，而是走到Steve身側，「當黎明到來，一切都會好轉。」

  「總是如此。」被打斷思緒的Steve鬆開握住小瓶子的手，回頭對著Carol若無其事的笑了下。注意到不知道何時餐桌上已經快被餐點擺滿，聖誕樹的裝飾也已經完成，Steve和Carol對視後一起走向餐桌，「妳相信聖誕老人的存在嗎?」

  Carol還沒回答，端著濃湯出來的Natasha就打斷兩人的交談，「Carol，麻煩妳把醬汁拿出來。Steve，麻煩去房間打斷Bruce和大傢伙的談心。」

  「他說今天要去找Tony討論什麼創傷治療，不會回來吃飯。」Clint抱著凱倫走過來，Laura接手抱起將她安置在位置上。

  「太好了，終於可以吃東西！老子餓死了！」跟在後頭的Rocky挑了一個離凱倫最遠的位置爬上椅子。

  Carol端出醬汁放在餐桌上後就近坐下，位置正好在Thor的旁邊。

  Clint和Laura坐在凱倫身側，Laura將凱倫專屬的餐具遞給她，而Clint則是取了片肉桂派到盤子中，並用刀叉將食物切割成適合凱倫食用的份量。

  Steve坐在位置上，伸手夾了些沙拉，偶爾回應其他人丟過來的話題。他身處在現在的熱鬧氣氛中，思緒卻不禁回到那晚–他和Bucky第一次單獨度過的平安夜。

***

  1930年

  Steve並不相信聖誕老人的存在。

  他只見過父親的照片，照片裡的父親高大英俊。他曾經問過為何父親從不回家？母親說他是個英雄，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需要他的父親。小Steve對此深信不疑，在闔家團聚的節日依舊希望父親能回家，但年復一年，聖誕老人從未將他的父親帶回來。

  小Steve曾經懷疑是聖誕襪太小，聖誕老人沒辦法將父親放入聖誕襪中，所以無法將父親送到媽媽和他的身邊。

  當然，之後當小Steve長大，知道父親去到了天堂。但Steve仍然向聖誕老人許願，希望父親能從天堂回來看他一眼，就算在夢中也好。

  直到Steve七歲那年，意外發現聖誕襪裡的禮物其實是由母親放進去後，他便不再向聖誕老人許願，同時也對掛聖誕襪這件事不熱衷。

  但自從認識Bucky後，Steve的襪子總會在Bucky來訪時被掛在壁爐或是床尾。

  Steve不知道Bucky為什麼對這件事這麼堅持，並且堅持聖誕襪裡的禮物是由聖誕老公公送給乖小孩，明明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怎麼一回事。 

  「你又忘記了嗎？」Bucky在他的床尾掛上襪子，用平常和弟弟說話的口氣說著，「沒有襪子，聖誕老公公怎麼會知道要把禮物放在哪裡呢？」

  「我才不需要。」Steve將襪子拿下來，藏進床墊底下。

  「Steve，聖誕老公公會送給乖小孩禮物。」Bucky伸手揉亂Steve的頭髮，在Steve氣呼呼地鼓起臉頰時才罷休。

  「別把我當小孩子，我已經12歲了！」Steve瞪著Bucky。

  「抱歉抱歉。」Bucky識相的將想偷偷戳Steve臉頰的手收回，「對了，我睡哪裡？」

  「家裡還有床墊。」Steve哼了聲，轉身走到儲藏間。

  Bucky跟在後頭，兩人一起合力從儲藏間拉出一個床墊拖回房間。

  回到房間後，Bucky從床上搬下棉被和枕頭，Steve把自己的床墊拉下來，和老舊的床墊在地上並排。

  在Steve擺放枕頭之際，Bucky將被拖曳掉落在地上的聖誕襪重新掛回床尾，並在裡面放進幾顆糖果。

  「你要睡覺了嗎？」Steve看著在床邊磨磨蹭蹭的Bucky問。

  「就來！」Bucky動作僵住一下，隨後轉身走向Steve，同時擋住Steve的視線不讓他發現床尾的聖誕襪，「只有一床被子夠保暖嗎？你要不要……」

***

 「你要來點肉桂派嗎？」Clint指著盤子內的最後一塊問，使著眼色讓Steve快夾走它。

 Steve轉頭看向Clint，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夾走最後一塊派，「謝謝。」

  Clint滿意的看著空盤，然後低頭一臉遺憾的告訴凱倫，「很遺憾它沒有了，妳想吃點別的嗎？」

 凱倫坐直身子看桌上的菜餚，然後不感興趣的轉頭看向Laura，任由Clint在她的盤子內添加食物，「聖誕老公公現在在哪裡呢?」。

  Natasha拿出手機，將美國軍方追蹤聖誕老人行蹤的即時路線監控遞給凱倫，「妳看，聖誕老公公剛從挪威出發。」

 「哦~」凱倫抓著手機，抬頭看見家裡壁爐的火擔心的問，「聖誕老公公從煙囪下來不會被燒到嗎?」

 「別擔心，」Laura順了順凱倫的頭髮，「聖誕老公公很厲害。」

 「比Daddy還要厲害嗎？」凱倫眼睛發亮，期待的看著Laura。

 「當然是我比較厲害！」Clint故意挺起胸膛，一臉驕傲地說。

  在場的人因為兩人的互動露出善意地笑，沒有人開口拆Clint的台。

  但凱倫反而感到有些失望，隨後又問，「聖誕老公公怎麼知道我想要什麼禮物呢?」

  「聖誕老公公能聽見乖小孩心裡的願望呀」Clint笑咪咪的說，「只要乖小孩誠心的許願，他就能聽到哦」

  聽著Clint的解釋，Steve想起專屬自己的聖誕老人，也跟著笑了。Bucky的禮物大多很貼心，但也有幾次讓Steve感到心情複雜。

***

  1935年12月24日

 「我還以為今晚你不會讓我進來。」Bucky脫下帽子和大衣掛在衣架上，跟在Steve身後。

 「我有這麼小氣？」Steve倔強的回嘴，和Bucky一起回到房間。

 「當然不。」Bucky走到角落的箱子內拿出放在Steve這裡的聖誕襪，順手將禮物塞進Steve的聖誕襪後，將兩人的聖誕襪一起掛在床尾。處理好這些，Bucky才換上睡衣坐在床墊上。

  Steve則是拿起畫冊繼續剛剛的被打斷的作畫。

  Bucky盤坐著並將雙手撐在身後，先是轉頭看向床邊的Steve，又好奇地看向Steve的畫冊。

 「你猜今年聖誕老公公會送什麼禮物來？」看著Steve面無表情的樣子，他不確定Steve是不是還在生悶氣，所以率先開了話題，「我希望能收到糖果紙，瑞貝塔最近想要彩色的花朵。」

  「你確定要我猜？」Steve像是看透一切的看向微微鼓起的聖誕襪，之後轉頭看向Bucky。但在看到Bucky一臉談性正濃的樣子後，他無奈的闔上畫冊並順手將另一顆枕頭塞給Bucky，然後回到自己的床墊上躺下並拉起棉被蓋好。

  「謝啦！」Bucky拍鬆枕頭放在身邊，「不聊聊嗎？」

  Steve直接轉身背向Bucky，「你還不睡？不怕聖誕老公公不來了？」

  「噗茲、咳」接受到Steve回過頭的瞪視，Bucky馬上收起笑意，小心地掀起被子鑽進去，在Steve的額角落下晚安吻後，才躺下笑嘻嘻地說，「晚安。」

  「晚安。」Steve小聲的嘟嚷著。

  Bucky抱著枕頭，聽著Steve呼吸聲在半個鐘頭後漸漸平穩規律，這才安心地睡著。

  半夜，Steve睜開眼看著天花板一會兒才清醒，然後打算起床放Bucky的聖誕禮物，卻發現胸口有輕微的束縛感，低頭一看原來是Bucky的手臂正抱著自己。Steve抓起Bucky的手想偷偷地離開，但他的行為卻驚擾到Bucky。

  Bucky似乎是感受到懷中的溫暖要離開，他本能的再次將Steve擁入懷中，更甚者連腳也跨到Steve的身上。

  Steve這才發現原先被Bucky抱著的枕頭早不知道到哪裡去。他試著掙脫Bucky的懷抱，但在瞄見Bucky不舒服的皺起眉頭後，又安靜下來。

  Steve在此刻對Bucky糟糕的睡相又有更深刻的體認。

  沒轍的Steve睜眼望著天花板思考，然後無奈的偏頭看著Bucky，希望Bucky能感受到他想起床的意念而鬆手。

  此時，Steve發覺不知道何時兩人間距離很近，近到他只要再轉頭就會碰上Bucky，甚至可以感受到Bucky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臉頰，這讓他覺得有點癢。

  Steve不自在的重新看著天花板，但在耳朵上吹拂的呼吸讓他想退離，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而Bucky感受到Steve的遠離，湊上前蹭了蹭，唇瓣意外的蹭過Steve的嘴角。

  Steve呆愣住，慢一拍的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什麼事，臉頰發熱，「Bu、Bucky！」

  「Steve？」Bucky被Steve的音量驚醒，茫然地看著臉紅的Steve，過了幾秒才清醒，將額頭貼上擔憂的問，「你的臉頰好紅，發燒了嗎?」

  「沒有！」Steve趁機退開，把自己的枕頭塞到Bucky懷中，「是你靠太近，太熱了。」

  「真的嗎？」Bucky對Steve過激的反應感到存疑。

  「還不是因為你，」Steve低著頭看棉被，最後再次背過身躺下，「你的睡相超糟糕。」

  「抱歉，」Bucky將Steve的枕頭還給他，在確認Steve確實沒有發熱後，俯身在他的額頭上落下晚安吻，「晚安吶」

  滿是睏意的Bucky在道完晚安後沒多久就熟睡。

  「……晚安。」Steve閉上眼，這次卻怎麼也睡不著。

***

  「那聖誕老公公什麼時候會到呢？」凱倫盯著手機好奇的問，「我可以換個聖誕願望嗎？」

  「不用擔心，我已經寫信給聖誕老公公，」Clint又夾了些沙拉給凱倫，「今年他不會再弄錯洋裝的顏色了。」

  「Daddy，我不想要洋裝。」凱倫突然癟起嘴，「我想念姊姊和弟弟了，聖誕老公公能送他們回來嗎？」

  聽到凱倫的話，Steve低下頭認真將食物切成適合入口的大小，不再關注Clint父女倆的互動。

  他也希望。

  聖誕老人能將Bucky送回他的身邊。

***

  那晚，在聖誕大餐結束後，回到房內的Steve不再克制自己對Bucky的思念，一個人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徹夜未眠。直到窗外的天色轉亮，從門口傳來的輕微敲門聲引起Steve的警戒，這才回過神來。

  這點反常讓Steve迅速地起身，抓起床邊的盾牌展開擋在身前，靠近門邊站在門的側邊，等著來人破門而入。

  過了幾分鐘，門口的人沒有離開的跡象，但也沒有暴力破壞的舉動，只是不時的輕輕敲擊門板。Steve決定主動旋開門鎖，誘使對方進來。

   門猛然被推開，Steve將盾牌往來人的頭部砸，視線內出現熟悉的褐髮。

  「嘿！」對方打招呼的聲音因為這個意外而變調，下意識的蹲下閃過盾牌，順勢滾進Steve的房裡，「Steve，你的歡迎可真熱情。」

  「Bucky？」Steve垂下手中的盾牌，秉住呼吸看著光溜溜的Bucky正沒好氣的站起身來。Steve上前兩步想將Bucky擁入懷中，手中握著盾牌的觸感提醒著Steve這一切的真實，但他依舊怕Bucky會在自己的懷中消失而垂下手，如同自己每次在夢中歷經的最後一幕。

  「Steve，」看到Steve的反應Bucky無奈的笑了下，走經Steve身邊安撫的拍了拍肩，順帶將Steve身後的門板帶上，「我們需要談談。」

  「Bucky！」感受到肩膀上確實的重量和溫暖，Steve眼底的猶豫被驅散，興奮的上前。

  「等等，」Bucky制止Steve想撲過來的舉動，面無表情的發問，「你還在記恨我上次踹你下床嗎？」

  「不，你聽我解釋。」Steve以為Bucky為了剛剛被攻擊而生氣，原先見到Bucky的開心神情轉而有些緊張，「我原本以為……」

  「還是你還在意我之前笑你太古板？」Bucky頓了下，繼續發問。

  「沒有，我……」Steve深呼吸強制自己冷靜下來。

  「為什麼給我準備的聖誕襪這麼小？」Bucky故意板著臉，將一直抓在手中的聖誕襪舉到Steve面前，那正是Steve掛在壁爐上的小聖誕襪。然後一本正經的示範那個聖誕襪是怎麼掩護住自己的重要部位，「你知道我用這個小襪子遮遮掩掩的上樓，有多辛苦嗎？」

  「對不起，你比我想像中的大多了。」Steve視線順勢下移，在知道Bucky在意的是這件事後，放鬆地脫口而出。他隨即注意到Bucky一言難盡的眼神，意識到自己話中的歧意連忙解釋，「我以為你的年紀會再小一點。」

  「Punk，」Bucky表情崩不住的笑了出來，動手輕捶Steve的肩膀，「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感受到不再緊繃的氣氛，Steve鬆開盾牌對Bucky張開雙手，想來個大大的擁抱，想藉此確認眼前的Bucky真實地存在著。

  Bucky上前用力的擁抱住Steve，並確實的感受到Steve的回抱的力道，幾分鐘後Bucky主動退離Steve的懷抱走向衣櫃，「介意借我件衣服？我得去曼哈頓一趟……嗯？」

  懷中的空虛感讓Steve有些恐慌，慢了幾拍後才反應過來上前拉住Bucky的手腕，一臉認真的說，「我愛你。」

  「我知道。」Bucky回頭笑，「我也愛你。」

  Steve搖頭，猛然將Bucky撲倒在一旁的床上，「我愛你。」

  Bucky無奈地笑了，隨手將那兩個聖誕襪丟在床上，雙手勾住Steve的後腦勺往下拉、輕柔的親吻著，「我也愛你。現在，讓我先穿上衣服？」

  「晚一點。」Steve輕啄了下Bucky的唇，又輕啄一下，「再晚一點，我想先確認我的禮物。」

  「噢，當然。」Bucky伸手從被丟在旁邊的聖誕襪中撈出糖果，拆開包裝紙塞了一顆到Steve嘴中，挑眉得意地看著Steve，「舉手之勞。」

  「Bucky……」Steve含著甜甜的糖果然後低頭吻上Bucky，在用舌頭將糖果送入對方的口中後，像是在追逐糖果似的無規律輕掃Bucky的口腔上部及舌頁，在Bucky閃避時轉而輕掃舌下及牙齦，糖果在這慢慢溫存期間化開。而在察覺Bucky的鼻息加重後，Steve不給Bucky有反擊的機會，轉而和他的舌頭糾纏，重重的相互摩擦吸吮，直到Bucky喘不過氣時才退開，並用拇指擦拭掉Bucky嘴角的口水，「那是你的聖誕禮物。」

  「嗯?」Bucky大口喘著氣，他的小兄弟早在接吻時就半硬起來，而在Steve牛仔褲輕微的摩擦下，現在更是精神奕奕的站著。Bucky喘過氣後抬起腿勾住Steve的腿，準備反壓住Steve讓他先冷靜一會，畢竟房子的隔音並不好，他剛才還聽見外面經過的人談論的話題。

  對於Bucky的主動，Steve伸手撫慰著Bucky的小兄弟，同時低頭輕輕舔咬著Bucky的喉結。

  從Steve碰觸的地方傳來的酥麻感讓Bucky一時使不上力，原先為了壓制Steve而勾住的腿，現在反而讓Steve能更加全面的撫慰他的小兄弟。

  「唔、嗯」Bucky發出壓抑的悶哼，在酥麻感的驅使下，Bucky仰起頭將頸部完全的暴露在Steve面前，下半身也順從慾望的靠近Steve的手想要從其中想要更多慰藉。Bucky的雙手從Steve的胸前開始毫無章法的往下摸索，直到摸到牛仔褲的褲頭，解開後探手捉住Steve的已經堅挺的小兄弟輕輕地撫摸。

  Steve呼吸一滯，看著Bucky現在略顯稚嫩卻已染上情慾的臉，勉強克制住自己迫不及待的慾望，「你才是、上天賜與我的禮物。」

End

連結：

1. 小Steve和小Bucky相識後的第一個平安夜(【盾冬】聖誕禮物)
http://w84243.pixnet.net/blog/post/461137436
 

2. 1935年平安夜前後發生的事(【盾冬】愛生氣的Steve)
http://w84243.pixnet.net/blog/post/467069900